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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的姐 | |||||
作者:佚名 經典故事來源:本站原創 點擊數: 更新時間:2025/2/1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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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的姐澧水河上泛青的植物開始泛青。姐十七歲了,姐的十七歲是隨那些柔柔弱弱的植物一路泛青的。 淺灘稍遠一點,是冬天沒有伐完的蘆葦,姐就把船劃到對岸的淺灘去。姐一槳一槳地劃著,那姿勢活像當年的爹。 姐劃船的招式是九歲時跟爹學的。爹在那個春天的澧水河上對九歲的姐說,我教你。 姐一向沒有忘記水芹給姐帶來的口福和眼福,姐用槳穩住船,就對我說,敏正,我去掐些水芹來。說完,就輕輕地下了船,留我跟船在水上悠悠地晃悠。 水芹長在淺灘上,綠如地毯。 淺灘屬于姐了,姐像一只歇在灘上的鳥,或張望,或凝神。我看見姐掐著那些水芹,水芹一根根回到她的手上。姐細心掐過一大把后,就蜻蜓(dragonfly)一樣地歇在了船上。 姐就在船上洗那些水芹。姐抬起頭看見了淺灘上一個我不熟悉的須眉,那須眉頸上圍了一條白圍巾。那須眉拿掉頸上的圍巾,朝著我跟姐擺蕩。 那須眉叫沈淼。姐說。 姐,你怎么知道他叫沈淼的?姐洗完那把芹菜大聲地通知我:我懂事的時候起,就知道他叫沈淼。 姐,我知道了。 姐對沈淼望了好長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到底有多長,我都說不上來了。沈淼擺蕩的圍巾定格在姐的眼里,定格在姐的十七歲里。 往后,姐時常劃船去見沈淼。 姐每次返來,臉上都是笑,嘴里都背著沈淼寫給她的詩。 姐有次返來,拿著沈淼那天圍過的圍巾,那圍巾的白和清清的澧水形成為強烈的對比。那白色蕩漾在姐的眼睛深處,姐把那圍巾洗凈后晾在船頭。 姐往她的箱子里放那條圍巾時,我發現姐長大了。 沈淼早就站在了淺灘上。 姐又把船劃到淺灘去,下了船,姐就顛著一雙小腳朝蘆葦叢走去,腳上穿著娘給她绱的繡花鞋,蘆葦亂七八糟地遮沒了姐和沈淼的身影。 我守著船,守著天空上的幾朵亂云。坐在那里,我還聽見了蘆葦叢里飛起的兩只小鳥清脆的鳴叫。 不知過了多久,姐赤著腳出來了。 姐的臉色跟她胸前的衣衫一樣凌亂。姐一陣狂跑,上船后,兩手就握住了槳。 姐,你的鞋呢?我問。 姐沒有回答我,用手擦了擦眼淚,姐看了看我說,敏正,鞋在蘆葦叢里跑丟了。 姐一槳一槳把船劃返來,那一次劃船,是姐一生中最重重的的一次。 我再沒有問姐發生了什么。 我只看見姐胸前的兩個圓很剛強的樣子。 姐越來越成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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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故事錄入:admin 責任編輯:admin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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