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和貴婦人的愛情秘密她們只是在無花果樹下聊天,擺弄著裙的花邊,談論些雨季和音樂的典故。貴婦人A在贊揚自己的丈夫。“他又矮小又英武,還懂得如何下象棋,把對方的子將死在棋盤的角落。”貴婦人B聽了,心里感到慚愧,因為她還沒有結婚,她的父母留給她一座城堡,讓她每晚聽烏鴉(crow)的鳴叫。貴婦人A感到很滿足,用團扇優雅地拍打自己膝蓋上的蜻蜓(dragonfly)。“啊,我是多么的幸福埃” 貴婦人B回到她的城堡,氣得肚子都鼓了起來。在她咬著手帕哭泣時,她的侍女善解人意地敲門。“夫人,有一位過路的騎士,想要在城堡過夜。”“那就把他安排在客房吧。”貴婦人B說,“為這可憐的過路人提供足夠的蠟燭和面包,讓他早些歇息。” 過了兩個小時,B改變了念頭。她穿上最有誘惑力的裙袍,執著燭臺,走進了騎士的房間。 B很輕松地讓騎士愛上了她。那流浪的騎士,衣甲破舊,胡子拉碴,可是在她眼里,他別有一番狂野的魅力。連他那生銹的長槍,都充滿了浪客的韻味。“夫人,我沒有什么可獻給你的。”騎士說,“唯有這個獅子(lion)腦袋,它曾經霸占了一方高山,讓山下的鄉村日夜不寧。我和它奮戰了兩天三夜,才刺死了它。這是我的功勛和慶幸,現在我將它轉贈給你。我的身體依然要流浪,但我的靈魂和我的榮耀,將長伴你身旁。” 第二天,貴婦人B把獅子腦袋制成的標本放在壁爐上方,然后請貴婦人A來吃飯。A很郁悶地吃下了無味的菜肴。“這獅子腦袋真難看,”A說,“這莫非就是你愛情的證明?”B馬上嗤之以鼻:“你的品位有待提高,難道你不知道,獅子腦袋才能夠體現出勇武和高貴?” 貴婦人A氣鼓鼓地回到城堡,沿路用石子扔死了7只畫眉(thrush)鳥。“你快去當騎士,”她對夫婿說,“要砍10個獅子腦袋返來。要當個英雄,要留胡子。”A先生深感不解。“你要獅子腦袋干什么?那東西并無美感,只是匹夫用以自夸武力的證明。”可是禁不住夫人的哭鬧,他為了能睡個好覺,只好答應次日就收拾甲胄和長矛,出發去獵殺已是珍稀植物的獅子。 過了3個月,A先生返來了。他和他的仆從抬回了10具獅子尸體,貴婦人A忙不迭地對貴婦人B收回邀請,并把獅子熬制成羹,把獅子腦袋掛滿餐廳的墻壁。“不許脫掉甲胄,”貴婦人A對A先生說,“我要你穿著甲胄,用長劍切肉。用長矛做餐叉。我還要你用那長滿胡子的嘴唇吻我。” 貴婦人B來了,她的身上掛滿新鮮的羽毛,看上去就像一只火雞(turkey)。她滿面春風,對餐廳里掛滿的獅子頭略掃一眼,便皺了皺眉。這個表情使貴婦人A感到非常不快。吃飯的時候,當A問起那一身火雞羽毛裙時,B一臉輕松:“那是一位騎士送給我的禮物。這些羽毛來自西域雷音寺的孔雀(peacock)身上,他可是躲過了僧侶的追查,才揪下這些羽毛。這是他表達愛的方式,我只得勉強收下。” 可憐的A先生在第二天早上又一次被趕出家門。“快去,去給我揪好多孔雀羽毛來,去1她的妻子喊完過后,砰一聲關閉了門。 許多年后,石洞里的噴火怪龍醒來,看到面前的A先生—他身上掛滿了孔雀羽、犀牛(rhinoceros)角、老虎(tiger)皮、胡蝶(butterfly)翼、蜻蜓眼、野豬鬃。怪龍問A先生要干什么,他咬牙切齒地說:“我要殺了你,把你的爪子砍下來,為我的太太做裝飾。”怪龍深感新鮮地問:“可是我的龍爪子既不美觀也不能延年益壽調節血脂埃”他喝道:“要怪就怪那些騎士好啦!去死吧1 這就是騎士和貴婦人的故事,許多年后這所有仍然在延續。只是,貴婦人們的晚宴餐廳變成為咖啡館、茶坊和MSN,而獅子腦袋老皋比,怪龍爪子胡蝶翼,則變成為其他更復雜的東西。騎士和如意郎君依然在世界各地流浪,而且開始變得聰明,懂得用一些廉價的懷念品來利用鮮艷的女人。這些愛情喜劇將會天長地久,因為在人無法閱讀彼此心里之前,愛情總需要所謂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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