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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南丑臉” | |||||
作者:佚名 校園故事來源:本站原創 點擊數: 更新時間:2023/5/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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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南丑臉”南丑臉是老家村南六七里外的一片小山坡。 山坡猶如一張圓圓的臉,斜斜地鑲嵌在大山與平地之間,默默充當著登臨大山的臺階。山坡中間由西向東綿延著一條深溝,宛若一條長長的疤痕劃過山坡這面圓臉。這也許是南丑臉得名的原因吧。 當年,我家七口人的一畝“自留地”就處在南丑臉的最頂端。狹長的五小塊,彎彎地鐫刻在小山坡上,儼然這傷疤臉上的五條皺紋,默默地顯示著自己的蒼老與悠遠。 雖然那地時常在干旱的折磨下,無奈地撅一著干坼的嘴巴,雖然那地里的沙礫永遠要比土多得多,可每到春天,父親仍會執著而虔誠地播下希望的種子,癡癡地做著累累碩果夢。 父親像愛我們兄妹五人一樣,深深地愛著這五塊貧瘠的土地,因為他別無選擇。 那年,隊里分“自留地”。隊長悄悄把父親拉到一邊:別人家都不愿要南丑臉那五塊地。我看,你們家繼續種吧!你是肯下工夫的人,說不準還能多打糧食呢。 在那以后的日子里,家家戶戶的“自留地”都多次變動,唯獨我們家的南丑臉那地難更易主,這里一半有別人不肯要的成分,更多的是父親的“主動請纓”。父親說:“我舍不得那地,那里面流著我的血。” 冬天是農人的歇閑日,對于父親來說可是大忙季節。每天天不亮,父親便扛上镢锨帶上煎餅水壺早早上了南丑臉,開始了對那五塊地的整容手術:先用镢刨一遍,把竄入地內的荊榛根系剔除掉,同時把大于板栗狀大小沙礫清理掉;然后在地的周圍挖一條深四十公分上下的溝——以免周圍榛莽根系散入吸收水肥,且澇時也可排水;最后用鐵耙攤平地表,使之平坦如砥。那些日子父親幾乎每天堅持“一趟坡”,即“日未出而作,日落而歸”。 那年春天,父親步行到八十里外的道東(鄒城東部山區,廣沙土,多種花生),買了些優良花生種子,在那五塊地上做著豐收花生的夢。此舉遭到不少人的恥笑:那漏水漏肥的地,別糟蹋種子了,還不如給孩子們燒頓花生糊糊。 夏天,父親把花生田鋤得松松軟軟,見不得半點雜草。到“掛鋤鉤”時(夏季,農田鋤上兩三遍后,基本上沒雜草了,此時為掛鋤鉤天遂人愿,下起連綿大雨。看著如潑的雨水,父親心花怒放:花生正扎果針,看來,那五塊地快有出息了。 中秋過后,按捺不住喜悅的父親便動員全家去南丑臉拔花生。遠遠望去,那五塊已發黃的花生田,在陽光的照耀下,像五條金黃的帶子,煞是壯觀。抓住柔柔的一莖一,用力輕輕一拔,一群頑皮的“小馬猴子”在果針的牽動下,慢悠悠地鉆出來,活脫脫一群大山的小精靈。全家人在歡聲笑語中勞作著,豐收的喜悅讓我們忘記了饑餓與疲勞。 那五塊地在父親的精心侍弄下,不僅滿足了全家人的溫飽,還能解決我們兄妹的學費,那經常喝的香脆可口的花生咸糊糊,就更不用說了。 我是兄妹五人中最瘦弱的一個,三歲蹣跚起步,五歲才能牙牙學語。當時,有許多好心人對父親說,這孩子可能是又聾又瘸的殘兒,可父親總是充滿信心扶我走著路,耐心教我說著話。九三年,我把大學通知書交給父親,父親笑了:“孩子,你就是咱南丑臉那地,雖貧瘠,可也能結出飽滿的果實。” 日月如梭,光陰荏苒,我們兄妹五人一個個上學,就業,結婚生子,都過上了較為舒適的生活,可年邁的父親仍在老家守著南丑臉那五塊地。 二零零年春天,父親吃飯時忽有犯噎的感覺,在醫院工作的四弟領他查了一下,得出的卻是令我們不敢相信的結果——食道癌晚期,癌細胞已擴散全身。 日見消瘦的父親再無氣力去南丑臉看他那侍弄了三十多年的地了,他忍著巨痛眼含熱淚對大哥說:那地……你們不在家……不能種了,要記住那地,它是咱家的救命田父親過世已五年多了,作為他愛寫文章的兒子始終未能寫出半句話來,不是不想寫,而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對父親的理解。 有一天,忽然想起一句獻給父親在天之靈的話來,忙鄭重寫在日記上:父親,即使在最貧瘠的土地上,您仍會辛勤耕耘著,仍會癡癡做著累累碩的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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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故事錄入:admin 責任編輯:admin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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