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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納斯和阿多尼斯 | |||||
作者：佚名 成語故事來源：本站原創 點擊數： 更新時間：2025/1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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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納斯和阿多尼斯這個因亂性而有身的胎兒在樹身內日漸成長，就想找條出路，脫離母體。 樹身的中部膨脹了，母親覺得腹中重重的不堪，她感到產前的陣痛，但是喊不 出聲音來，無法召喚路喀那來幫她分娩。但是它看去仍像個掙扎著的產婦。 彎著樹身，時常收回呻吟，眼淚下落，樹身盡濕。慈祥的路喀那站在呻吟的 枝丫旁，用手撫摩著它，口念助產的咒語。不久，樹爆開了，樹皮脹裂，生 下了一個呱呱喊叫的男孩。林中的女仙們放他睡在柔軟的草地上，用他母親 的眼淚當油膏，敷在他身上。甚至妒忌女神也迫不得已稱贊他的美，因為他簡 直就像畫上畫的赤裸裸的小愛神，如果你再給他一付弓箭，那么連裝束也都 時光如流水，不知不覺，瞞著我們，就飛逝了；任何東西，隨它多快， 也快不過歲月。這個以姐姐為母親，以祖父為父親(father)的孩子，像是不久以前還 懷在樹身里，像是才出世不久，不想一轉眼，可愛的嬰孩早已變成為少年， 竟已成人，比以前出脫得更加俊美了。甚至連維納斯看見了也對他產生愛情， 這無異是替母親報了仇。原來維納斯的兒子，背著弓箭，正在吻他母親，無 意之中他的箭頭在母親的胸上劃了一道。女神受傷，就把孩子推到一邊，但 是傷痕比她想象的要深，最初她自己也不覺得。她見到這位凡世的美少年之 后，便如癡迷一樣，心目中早沒有了庫忒拉島、大海圍繞的帕福斯、漁港克 尼多斯、礦產豐厚的阿瑪托斯。她甚至遠避天堂，情愿和阿多尼斯在一路， 廝守著他，形影不離。雖然平常她最愛在樹蔭底下歇息，保養自己的容貌， 增進自己的豐采，但是現在她卻翻山越嶺，穿林木，披荊棘，把衣服攔腰束 起，露出雙膝，成為狄安娜的打扮。她也吆喝獵犬，追逐那沒有危險的野獸， 例如飛跑的野兔(hare)，長角的麋鹿；至于什么兇猛的野豬，貪心的豺狼(wolf)，她卻躲 開它們；至于那些張牙舞爪的熊，滿身牛血的獅子(lion)，她更是遠遠避開它們了。 阿多尼斯啊，她也還警告過你，說在這種野獸面前不可以太大膽。她說：“在 膽小的野獸面前，要顯得勇敢，但是在膽小的野獸面前逞強是很危險的。我 的孩子，不要為我而去魯莽冒險，而且也不要去招惹那些天生有武裝的野獸， 否則因為你得到榮譽，我卻會付出很大的代價。青春、美貌、任何可以感動 我維納斯的那些東西，是決不會使獅子、渾身是刺的野豬或陰險的野獸的耳 目心竅有所感動的。野豬露著彎彎的尖牙，它若沖來，真有雷電的力量；黃 毛獅子如果發怒，更是勢不可當。這所有，我都怕，我又都恨。”他問她的 原故，她回答道：“我來通知你吧，你聽了一定會驚奇，這件事發生在好久 以前，它的結果非常驚人。但是因為我向不打獵，現在著實疲倦了，看，那 邊正好有一棵楊樹，樹下一片蔭涼，正在等我們去，那里又有草地可以作榻。 我很想和你在草地上歇息歇息。”她說著就躺了下來，把頭枕在他胸前，一 面不時吻著他，一面說出下面的故事。名人名言。 “你也許聽說過有一個姑娘，在賽跑的時候，比快腿的男人都快。這并 不是亂造的謠言，她確實曾把男人戰敗。你也很難判定是她跑得快更值得你 贊美呢，依然她的美貌更值得你贊美。有一次這位姑娘去求簽。問婚姻大事， 神回答說：“阿塔蘭塔啊，丈夫會給你帶來不半，不要想嫁個丈夫。但是你 又逃不脫，你縱然在世，也和死了一樣。’她接到神簽，非常驚駭，于是就 獨身隱居在樹林(wood)中，而且嚴詞拒絕大批向她求婚的人。她說：‘你們是得不 到我的，除非哪個比我跑得快。和我賽跑吧。勝過我的，我就作他的同床共 塌的妻子，如果落在前面的話，那么你就得死。要比賽，就是這個條件。’ 她的條件固然殘酷，但是她的美貌又確實迷人，因此縱然條件如此，依然有 成群的冒失鬼前來求婚，要求試試運氣。有一次，希波墨涅斯在座，寓目這 不近情理的賽跑。他說：‘誰愿意為了娶妻而冒這么大的危險呢？’他責備 那些青年太過熱中了。但是等到他自己看見阿塔蘭塔的美貌，和赤裸的身體， ——她鮮艷得簡直和我一樣，大概和你一樣，如果你是女子的話——他就呆 住了，伸出手去喊道：‘請你們原諒，我不該責備你們，我方才不知道你們 所追求的是這樣的人物。’他一面贊揚，一面心里也發生了愛情，而且希望 那些青年都輸給她，心里又妒忌又擔憂。他說道：‘我為什么不在這場比賽 中試試運氣呢？’有勇氣的人，必會得到天神幫助。希波墨涅斯正在心中盤 算，姑娘兩腳如飛，在他面前跑過。他雖然佩服她跑得比一支箭還快，但是 他卻更為贊賞她的美。而她在跑的時候，顯得特別美。她齊到腳面的長袍迎 著風向后飄蕩，頭發披在雪白的肩上，光彩奪目的腰帶在膝蓋前飄舞，在那 皎白的少女的身體上泛出紅暈，正像太陽透過紫紅簾幕照在白玉的大廳上的 顏色一樣。他正在注意寓目這所有的時候，競賽的人已經到了終點，阿塔蘭 塔已經戴上勝利者的花冠。那些輸了的青年唉聲嘆氣地如約受到懲罰。 “這些人的前車之鑒并沒有能夠阻擋希波墨涅斯，他站出人叢，眼望著 姑娘，說道：‘戰勝這些笨手笨腳的青年又算得什么慶幸？和我比比吧！如 果命運注定我勝，那么你敗在我這樣一個人手上也不算羞辱。我的父親是翁 刻斯托斯城的墨伽柔斯，他的祖父是海神涅普圖努斯，因此我就是海上之王 的曾孫。我的勇氣也不亞于我的出身。如果我輸了，那么你把希波墨涅斯戰 敗，必然會得到不朽的大名。’他說這話的時候，斯科紐斯的閨女(daughter)眼睛望著 他，面上露出柔情，不曉得依然贏他好呢，依然讓他贏了去好。于是她說道： ‘不知哪位天神妒忌美少年，要毀滅這位少年，讓他冒生命的危險來向我求 婚。若叫我評判，我是不值這么大的代價的。我也并非被他的俊美的儀表所 感動——雖然這確也足以感動我——而是我看他還不過是個孩子。他本人并 沒有使我剛強，是他那年紀輕輕使我剛強了。此外，他又如此勇敢，如此不 怕死；據他說，他又是海神的第四代后代；他又愛我，認為和我結婚縱然命 運不允因而喪生也是值得——這些也都是使我剛強的原因。外鄉人，趁現在 還不晚，趕快走吧，你要避免這樁流血的婚姻才是。和我結婚是有性命危險 的。別家姑娘沒有會拒絕和你結婚的，很可能哪位有才智的姑娘會選中你呢。 ——但是已經有這么許多人死在我手，又何必憐恤你一個呢？他愛怎樣便怎 樣。他既然不以那些求婚者的死當作前車之鑒，他既然不珍惜生命，那就讓 他死吧。——但是只因為他愿意和我一路生活，就非讓他死不可嗎？就非讓 他受到不應得的處罰嗎？我縱然勝利，也會受人詈罵。但這不對也不在我。 我衷心希望你放棄了吧，但是你既然喪失理性到了這樣的程度，我但愿你比 我跑得快。他那男孩子的臉多像小姑娘！可憐的希波墨涅斯，你要是從沒有 見過我的面多好！你是應該生活的。但是如果我的命不這樣苦，如果嚴厲的 命運之神不禁止我結婚，你是我唯一愿意同床共榻的人。’姑娘說完，也沒 有人教導她，她就第一次感覺到了愛情的沖動，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 不知不覺之中墮入了情網。 這時，大家和她的父親都催促趕快照常舉行比賽。海神的后代希波墨涅 斯就向我收回請求的呼聲，他說道：‘我求求庫忒拉島的女神來幫助我完成 這樁冒險的事業，完成她對我表示的愛情吧。’一陣和風把他低聲吐訴的禱 告吹到我耳朵里，忠實說，我很感動。但是狀況緊迫，必須趕快去幫他。在 我這里有一片野外，本地人把它叫作塔瑪索斯，是塞浦路斯島上最肥沃的一 塊土地，在古時候人們特意把它劃出來獻給我，用來供奉我的廟宇。在這片 野外上有一棵樹，樹葉是黃金的，果子也是燦爛的黃金，沉甸甸的壓得樹枝 直響。我正從這里來，恰巧手里拿著三個剛摘下來的金蘋果。我就單向他顯 相，別人都看不見，走到他面前，教他如何使用這蘋果。這時軍號吹出了信 號。他們兩個贈在地上，從起點像兩支箭似地直向前躥，飛跑的腳就像不沾 地似的。你簡直會相信如果他們在海面上跑，腳都不會沾濕，在秋熟的麥田 上跑，腳都碰不著麥穗。觀眾又是喊叫又是鼓掌，給希波墨涅斯叫好，他們 向他喊道：‘希波墨涅斯，不要錯過期機，快跑啊，快跑啊。趕快。用足了 氣力啊。不要耽誤時候，你一定會贏的。’究竟是墨伽柔斯的英雄兒子聽了 這些話更高興呢，依然斯科紐斯的閨女聽了更高興，這倒很值得嫌疑。當她 本可以越過他去的時候，她卻屢次遲遲不前，用很長的時間望著他的臉，看 了半天才無可奈何地把他超過。這時他有些疲倦了，喉嚨里又是喘氣又覺得 干燥，而終點還很遠呢。最終，他就把三只金蘋果中的一只丟了出去。姑娘 一見，顯出贊賞的神情，很想拾起這燦爛的果子，于是就離開跑道，在地上 拾起那還在滾轉的金球。希波墨涅斯這回跑在她前面了，觀眾大聲歡呼。她 加迅速度，彌補耽擱和損失的時間，又把希波墨涅斯丟在前面了。第二只蘋 果又擲出來，她又停下，又追趕他，又把他超過。現在到了競賽的最終一段 了。他說道：‘女神啊，你賞了我金蘋果，現在來幫助我吧！’說罷他用足 氣力把最終一只燦爛的金蘋果向野外里斜擲出去，她若去拾，再返來，就會 耽誤許多時間。姑娘像是猶豫了一會，不能決定是去拾呢依然不拾。我就逼 著她去撿起來。而且增加了果子的重量，因此既增重她的負擔又使她拖延了 時間。好啦，不要讓我的故事說得比賽跑的時間還長吧，姑娘落在了前面， 勝利者把勝利品帶了回去。 “阿多尼斯，難道我不應當受到感謝，不應當受到他的香煙供奉么？但 是他卻忘恩負義，既不謝我，也不給我燒香。那我就馬上大怒，感到這是極 大的欺侮，決定以后再不輕易叫人這樣欺侮我，決定懲罰他們兩個，以儆效 尤。有一次他們兩人正走過樹林深處一座廟宇，這座廟是古時候聞名英雄厄 喀翁為了還愿制作的，供奉的是眾神之母庫柏勒。他們走了半天路，需要休 息。這時因為我的鼓動，希波墨涅斯突然之間情欲大發。在廟旁不遠有一塊像山 洞似的凹出來的地方，上面有無生的海綿石遮蓋，光芒幽暗，自古以來就是 個敬神的地方，里面有祭司們供著的許多木雕神像。他就進入這里，作出了 不應作的事，沾污了圣地。那些圣像都把眼睛避開，頭戴堡壘冠的眾神之母 險些要把這對罪人投入地府的迷津，但是又覺這樣的懲罰太便宜他們了。因 此她就在他們光潤的頸項上蓋上黃色的鬃毛，他們的手指變成為獸爪，手臂 變成為獸腿，全身的重量大部分聚集在胸部，他們的尾巴拖到地面的沙土上。 他們的臉上帶著怒氣，他們一說話就收回吼叫的聲音，他們的新婚洞房沒有 了，只在草莽中徜徉。他們變成獅子過后，固然可以恐嚇別人，但卻老忠實 實地銜著環替庫柏勒拉車。這種野獸，以及任何見人不避反而挺出胸膛和人 廝斗的野獸，好孩子，為了我，你千萬要躲避，不要逞英勇，害了我們兩人。” 她警誡他一番過后，駕起天鵝(swan)車，馳向天空去了。但是青年阿多尼斯憑 自己勇氣，哪里把她的勸告放在心上。正巧他的一群獵犬追著了一頭野豬， 把它從窠里趕了出來，正當它要從樹林里竄出去，他一槍投中了它的腰部。 陰險的野豬用嘴把血淋淋的標槍拔出，馬上來追趕阿多尼斯，他這時心慌了， 死命逃跑。野豬的長牙一下扎進了他的腰里，他就躺在黃沙地上，奄奄一息。 維納斯駕著輕車，由飛翔的天鵝托著，正走在天空中心，還沒有到達塞浦路 斯，遠遠聽見阿多尼斯垂死的嘆息，馬上勒轉天鵝，轉頭奔來。等到她在半 空中看見他躺在血泊中，已經死了，她馬上跳下車來，撕破衣裳，扯散頭發， 捶胸大慟。她一面埋怨命運女神，一面哭道：“我不能讓你們什么都管。阿 多尼斯，我一定永遠用我的悲痛來懷念你，每一年我一定讓人們來懷念你的 死，像我一樣地哀悼你。我一定要把你的鮮血變成一朵花。珀耳塞福涅，據 說以前你曾得到許可，把一個女仙變成薄荷花，如此說來，我就不能把我的 青年英雄變成一朵花么？就著她便用芬香的仙露灑在他的鮮血上，鮮血沾著 仙露，就像黃泥中的水泡一樣膨脹起來。不消一點鐘的時光，地上就開出一 朵血紅的花，就像硬皮小包著榴子的石榴花那樣紅。但是這花一開就謝；只 要輕風一吹，脆弱的花朵兒就很輕易落下。這花的名字就是風的名字。 （楊周翰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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