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猢猻”和“鲇魚”宋朝有個大詩人叫梅堯臣,詩和文章都寫得好,在當(dāng)時挺有名氣。他跟 當(dāng)時的大文學(xué)家歐陽修特別要好。
雖說梅堯臣有一肚子學(xué)問,可他不太走運(yùn),考了好多年,就是考不上進(jìn) 士。直到歲數(shù)大了,皇上才給了他一個“進(jìn)士出身”的名,讓他參如編寫《新 唐書》的工作。梅堯臣覺著自個兒這么大歲數(shù)了,也沒辦成什么大事,這會 兒只好給朝廷編書。編書特別費(fèi)功夫,興許書沒編完,自己就先入土了,這 輩子恐怕沒多大起色了。
這一天,梅堯臣悶悶不樂地回到家里,他嘆了口氣對妻子刁氏說:“我 這會兒干上了編書的差事,真算得上是‘猢猻入布袋’了[‘猢猻’húsūn, 一種猴子]。”意思是說,我就跟猴子被裝進(jìn)了口袋里似的,沒指望再爬出 來了。
刁氏雖說也一把年紀(jì)了,可平時挺愛跟丈夫開個玩笑。這會兒,她聽了 丈夫的牢騷[láosāo]話,“撲哧”一聲笑了,說:“可不,您整整忙活了 一輩子,也沒奔[bèn] 出個名堂,真算得上是‘鲇魚[nián yú] 上竹竿’ 了。”鲇魚身上特別滑溜兒,讓它爬竹竿,那還不“刺溜兒”一下摔下來? 刁氏說丈夫想當(dāng)官兒,可老是一個勁兒地往下出溜――爬不上去!梅堯臣聽 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兒,只好“嘿嘿”地苦笑。
還真是這樣。書剛編完,還沒送給皇上吶,梅堯臣就死了。同事們都挺 替他可惜[給朝廷編完書以后,編書的人差不多都能升官]。梅堯臣老兩口 答對的兩句話:“猢猻入布袋”和“鲇魚上竹竿”,不久就傳開了。人們都 說這是一副好對子,這老兩口真會打比方。
據(jù)宋・歐陽修《歸田錄》卷上, 清・梁章矩《巧對錄》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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